手下意识蜷缩,捏紧了手中的信封。
他咬牙抑制住身体的颤抖,模模糊糊地想,该不要吓到司机刘叔才好。
前座,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排的刘叔立刻紧张起来,趁着直行道没有车辆,焦急地看了一眼后座:
“小少爷?小少爷?”
就在此时,对面行驶的车辆突然一偏,油门未减,呼啸着朝着黑色的迈巴赫冲来。
司机猛地回头,焦急地倒转方向盘。
轮胎与地面摩擦时刺耳的刹车声,路人的尖叫,巨大的碰撞声。
这是林岁寒昏迷前最后的记忆。
要失约了……
心电图“滴滴”的作响声,鼻尖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头脑眩晕,如同被扔进洗衣机中转了一圈。
耳边迷蒙又断续地响起人声,像在做梦。
“醉驾司机全责……有没有隐情还在调查……”
“……监控……”
“司机反应很快,不然车祸后果不堪设想……”
“检查……病人外伤居多……脑震荡……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……”
“大少爷……A国……已经预约了时间最近的航线……老爷和夫人也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……”
“病人当时的症状可能……晕车……低血糖……”
少年动了动手指,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真切起来。
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,不熟悉的暴怒和狠戾:
“不接受谅解。其余跟律师谈,我要看到最大量刑。”
“我儿子当时喝醉了,你就原谅他这一次。他只是一时迷糊……”妇女继续哭喊,“他明天还要上学啊,他是个本科生——”
顾晏楚怒极反笑:“正好,坐完牢再去上学。”
少年顿了下,眉眼间一片冰冷:“错了,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个学校还敢不敢要他。”
“我更想建议畜生重新投胎,好好学学做人。”
妇女愣了下,还想继续撒泼,但顶着顾晏楚如冰般的眼神,嘴唇直哆嗦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又是寒气十足的警告:“病人需要休息。”
一旁的警察和保镖知趣,马上上前把人架走。
林岁寒终于确定这不是梦,手臂的划伤已经被处理包扎好,也许是麻药过后隐隐作痛。如同纸片划伤手指,并不剧烈的疼痛,却持久又难耐。
少年小心缓了口气,等适应了这种疼,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拉扯身旁人的衣角。
轻微的动静,背对他的顾晏楚却立即感觉到。他后背一僵,慢慢转过身来。
因为长时间没说话,嗓音略微沙哑,黑发少年虚弱道:
“抱歉,我迟到了。”
心仿佛被切割一般。
在餐厅等到深夜顾晏楚没哭,被属下通知少年出了车祸顾晏楚也没哭,看到少年面色苍白、包着纱布、呼吸轻微地躺在病床上他也没哭。
但此刻,顾晏楚却觉得眼眶中缓缓泛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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