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的柳絮。
刚才一闪而逝间,她看见了汤镜眼底的漠然和冷静。
显然此事他也是知情的。
她两眼木然追随着重新飞到空中的柳絮,一颗心也随之起起伏伏、飘忽不定起来。
更多的是麻麻痒痒地疼。
他知道和亲的事,但他不在乎。
他看着她,向她行李请安,态度疏离得像个陌生人。
他真是说到做到了。
贞阳感觉胸口揪了一下,羞惭又难堪。
突然,电光火石间,有个念头隐隐萌发。
或许,这就是他说的,她一定会去求他的情况。
贞阳坐在日光下,浑身害冷似地直打摆子。
细小的鸡皮疙瘩爬满脊背,连鼻息间呼出的气都变冷了。
她抬头看向他。
他穿着墨绿锦衣,长眉入鬓,纤直的长睫照旧低低垂着,五官尖刻浓重,是很引人注目的美法。
兴许察觉到她的视线,他撩动眼皮望了她一下,黑瞳里的感情是冷冰冰的。
她的心霎时沉入了谷底。
贞阳不哭不闹,只静静坐着,倒叫长乐失望不少。
本以为听到这种消息,她即就是不闹,也要哭一哭。
“十七,黑磨王虽出身不佳,但他本人骁勇威猛,算是一等一的男子汉。你嫁过去,至少不必担心关外的马贼流匪。而且,关外风景壮丽,不像京里处处局促,你可有眼福了。”长乐抚掌咯咯笑。
贞阳忍着心烦,站起来嫣然一笑:“皇姐这么向往关外和黑磨王,干脆你嫁过去好了。”
语毕,也不管长乐如何勃然变色,她径自用帕子捂住口鼻,又冲皇后道:“娘娘,我被这漫天飞絮弄得鼻痒,想回去洗洗。”
没等皇后答应,她已经抬脚出了殿门。
身后长乐气急败坏地喊:“十七!你打哪学得这么没规矩!”
接着是百通细声细嗓的安抚:“公主,您要体谅体谅十七殿下,骤然得知远嫁的消息,心里肯定不痛快……”
而汤镜,从始至终置身事外冷眼旁观,一言未发。
哼,王八蛋!
全他妈是一群王八蛋!
贞阳踢一脚廊柱,提裙走得飞快。
总有一日,总有一日,她猛地住了脚,抬眼望着面前高耸的宫墙,四顾茫然,总有一日,她能如何?
她抚抚右手食指上的珍珠戒圈,做了个深呼吸,心里镇定下来,便昂着脑袋走回暖阁去了。
如果汤镜算准了这一日的到来会让她俯身去求他。
那么,恭喜他这个大聪明。
他赢了。
是夜,贞阳洗漱过躺进被窝,听外间宫人熄灯理铺也睡下了,翻个身长长叹息一声。
她在宫道徘徊好几日,始终没遇到过汤镜。
汤六汤九更是踪影全无,想让他们传个话都不行。
她知道他在司礼监任职,却也不敢明目张胆上门去寻。
皇后和长乐近来看她看得不那么紧了,只是对她整日无事在宫道漫步的行为似乎有所不满。
她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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