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青站在百官队伍里,困得神魂颠倒,终于忍不住张口打了个哈欠。
早上天还未亮,他便穿戴整齐,晃晃悠悠赶去宫门口候着。冬至祭祀日,能看热闹,还能混口宫里的饭吃,傻子才不占这个便宜。
他家里做饭的老妈子前些天告假,回家伺候儿媳妇坐月子去了。
现下府中只剩个老眼昏花的司阍老头子,除了开门关门,什么用都没有——连跑腿去酒楼订饭都做不好。
他每日起来,若是想用些朝食,非得自己上街找饭馆不可。
今儿这么冷,宫里的例餐总该吃些热乎的吧,要是能来碗羊肉汤就好了。想着热气腾腾、鲜香美味的肉汤,原青砸吧砸吧嘴,又失去控制地打了个哈欠。
晨起只喝了杯不冷不热的浓茶,这一早上跟着队伍走上走下、拜来跪去,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他出门太早,街上的早点铺子和摊贩还没开张,连买只包子垫肚子的机会都没有。
唉,我怎么总是不走运?原青拢紧袖子,身形不动,两眼翻着无聊看天。也许我是该听原老头的,给家里找位女主人?
最近老司阍越来越不像话,不知是懒怠动,还是真的听不见,要想敲开门总得耗费将近一盏茶的功夫。
就算敲开门了,往往迎接他的也是冷茶冷饭。
若有个贤妇帮忙操持家务,至少回家总有热汤热饭吃……不过,这不就和管家差不多?
那我还娶媳妇做什么?招个管家不就行了?
对待妻子要嘘寒问暖、要时刻放在心上、要唯她是从,付出的心力绝不比背药配药少。
他懒,怕麻烦,还是直接招管家省事。
但管家也有坏的,知人知面不知心,若没留意引狼入室,招个黑心管家,把他的钱都卷走了怎么办?
不行不行,钱是他的命根子,他可不敢冒险。
这么看,还是家里那个跑不动的老司阍靠谱些。
算了,下值回去给他带碗徐记的羊肉汤吧。原青在一瞬间想了许多,等到被身后人拍肩,才发现大典结束,要往回走了。
渴望的膳食近在眼前了。他如梦初醒般拍拍脸,三两步追上前方与他拉开距离的大部队。
刚进内城,禁军副统领陈安忽从队伍首端带马而出,身后跟着数百银甲禁军,风驰电掣着往外城的方向去了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谁知道,兴许太子落下什么东西了?”
“那派个小太监就行了,哪用得着出动禁军?”
……
听着周围的议论声,原青眼皮跳了一下,说不清为什么,莫名有些不安。
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,他转转僵硬的脖子,正要进去,在前方带领百官行进的原相不知何时折过来,盯着他说:“东方,你跟我过来,我有话问你。”
原青的心情更加晦暗。他拉长脸,和原相走去宫门一侧的角落,不情不愿开口:“阿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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